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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土耳其欲从俄罗斯

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1月11日报道,土耳其国防工业局局长伊斯梅尔·德米尔表示,土耳其愿意在技术转让的条件下从俄罗斯购买第二批S-400防空导弹系统。此前,2019年7月中旬,土耳其从俄罗斯购买的最新S-400防空系统开始交付,这导致土耳其与美国的关系陷入危机。美国为此对土耳其进行了武器禁运,拒绝交付F-35战斗机,甚至威胁将制裁扩大土耳其军队所有美制武器系统和整个土耳国防工业。不过土耳其始终不为所动,坚持引进S-400防空导弹,并且接装投入使用。

“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土耳其欲从俄罗斯购买第2批S-400系统

参加检阅的S-400“凯旋”防空导弹,发射车为5P85Ye2

“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土耳其欲从俄罗斯购买第2批S-400系统

2017年7月,土耳其和俄罗斯达成协议,将斥资25亿美元购买4套俄罗斯S-400反导系统

中国军事自媒体圈子中一直有所谓“猴版武器”的说法,一般是特指苏联体系下的出口版的武器,对武器的生产进行大幅度的简化,只保留主要技战术指标,而取消大量的非必要工艺和功能来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速度。其渊源来自二战时期,苏联和德国开战初期,由于当时苏联缺乏战略预判,战争爆发时猝不及防,在德军闪击战的凌厉攻势下,仓促应战的苏军在人力、物资装备都损失惨重,大量战技术熟练的人员损失掉了,训练需要时间,相对复杂的装备的生产也需要大量的时间,但是德军的闪击战理论指导下的进攻却没给苏联喘息的机会。当时苏军为了提高生产速度,降低成本,同时为了解决非主要战技术指标训练带来的训练周期过长的问题,不得不对武器装备的生产工艺进行大幅度简化,只保证武器的最主要性能,取消不必要的工艺和功能,从而达到降低技术要求、降低成本、提高产量、降低训练难度的目的。当然其技术性能也要下降很多。二战后,东西方很快陷入了冷战状态。此时以苏联为首的华约阵营全力对抗西方军事集团,在这样的情况下,苏联也不遗余力地研发大量相对先进的武器装备来武装自己的部队,但是面对军事技术实力较差的友好国家的需求,苏联又不想将自用装备交给他们使用,于是就延续了二战的做法,生产简配版的武器专供出口。例如大量出口的T-72,虽然主战火炮与自用的基本一致,但是缺乏优良的观瞄设备和穿甲能力强的弹种,导致其实际作战能力降低了很多,在实战中被美国的M1打得“尸横遍野”,留下苏制武器性能差的恶名。同样遭遇的还有苏制飞机,简配过度,很多乞丐版的飞机甚至缺乏基本的自卫电子战能力。

“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土耳其欲从俄罗斯购买第2批S-400系统

海湾战争中被美军摧毁的T-72坦克。一些网络媒体人士认为这种T-72是苏联出口的所谓“猴版T-72”

事实上,对出口版本的武器进行性能降级,尤其是对那些不太容易被关注的部分进行大幅度的性能降级,并非苏联的专利。二战中后期的美国本土未受到战争的袭扰,得以开足马力生产各种军备,并大量支援盟国,此时的美军自用型号甚至与盟军的完全相同。而战后,美国一家独大,军事科技实力都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战后的武器出口就开始有所管制,初期以倾销战争剩余物资为主,后来为满足盟国的军事需求,开发了不少专用的出口版本,例如战斗机中的F-5,自一开始就没打算被美国军方大量采用,其技术水平相比当时的美军主力战斗机的性能要低不少,又可以勉强满足盟国的需求。然而随着科技的发展,研发一款武器的成本越来越高,所需要消耗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纵使财大气粗的美国也无力研发型号众多的飞机去满足各种需求。尤其是第三代战斗机的研发和生产成本高昂,而且大量采用先进发动机和先进航电导致维修复杂,无法依靠传统的人力来完成,更多地需要科技手段的支持。而单独开发此类支援和保障设备也需要大量的资源,配置不同的飞机也不利于飞机的战时机动部署和联合保障。为了保持战时的良好率和提高综合保障能力,盟国装备的型号最好能与自己基本保持一致,至少要求在大致的结构上差不多。因此,在第三代战斗机逐渐成为主流的年代,美国研发的F-5战斗机的升级版F-20就陷入了无人问津的地步,并很快惨遭下马。可供出口的低端战斗机也就只有F-16了,但是为了保持技术差距,又不至于性能下降太严重,在发动机、机体等方面进行简配未免过于难看,只能在电子设备上下功夫。尤其是对于现代作战体系来说非常重要的电子战设备,美军对出口版本的电子战装备都实行极端的简化,坚持出口版本至少落后一代的原则。甚至对待铁杆的核心盟友以色列都严格执行,在中东战争时,临时抽调美军自用F-15紧急改装交付以色列的时候,也不忘记迅速拆掉自用版本的电子战装备。可见,美军对于电子战的重视程度,从各种角度严防自用版本的电子战设备技术性能惨遭泄露的可能。因此在事实上,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美国在出口“猴版武器”方面,简化力度要比苏联(俄罗斯)大得多。

“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土耳其欲从俄罗斯购买第2批S-400系统

巴西空军装备的F-5战斗机

2020年,网络上流传过一则新闻,土耳其用自己手里的美制F-16战斗机实机测试了从俄罗斯进口的S-400防空武器系统,并给出了一张F-16低空飞过S-400阵地的图片。

网络上的新闻引发了广大网友的热议,纷纷作出各种分析,认为S-400据此可以搜集美制F-16的雷达特征。也有分析人士认为,F-16可以有效搜集S-400的各种雷达参数并有可能将这些数据泄露给美方。

“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土耳其欲从俄罗斯购买第2批S-400系统

土耳其空军装备的F-16战斗机

抛开国际地区局势和政治因素,仅从技术角度来看,不同阵营的军事集团生产的主力装备采取实机对抗的模式进行测试,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从对抗中可以获得很多有用的信息。

从实际测试情况来看,F-16采取了高空和低空飞过的基本飞行方式配合S-400进行了测试。在笔者看来,与其说是测试防空系统,不如说是在测试双方的电子战设备的性能。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雷达和电子战设备的性能提升速度非常快。现代军事力量能否在战时有效发挥自己的战争潜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用于监视、武器控制、通信和导航的电磁系统能否正常工作。而电子干扰措施很显然会被敌对力量用来削弱我方的电磁系统的效能。双方的对抗不断升级,导致电磁系统越来越多地加装所谓ECCM(电子反干扰)设备,以便在敌方采用电子战措施时,仍能确保自己对电磁频谱资源的有效利用。尤其对于此类空地对抗而言,地面雷达作为防御方,必须牢牢掌握电磁权,否则将陷于被动挨打的境地。所谓“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就是指地面雷达在对方的干扰下无法有效搜索跟踪目标并引导己方火力对空中目标实施攻击。

“防空防空,十防九空”——土耳其欲从俄罗斯购买第2批S-400系统

俄罗斯出口土耳其的S-400防空导弹系统

笔者认为,那次土耳其“耍猴”般的演练,很可能是用一架F-16在不同高度携带吊舱或者利用自身的自卫电子设备来测量S-400的相关参数。而远处未公开的空域,有美方的电子侦察机在默默地搜集电磁信号,以供分析S-400相关电磁参数,而这背后的推手显然是美国。这是一出“耍猴”的大戏,看似S-400能够借此机会搜集F-16不同角度下的雷达信号特征,然而实际上,S-400出口版的雷达相关性能参数已被摸透。况且,就算是俄罗斯方面能够拿到土耳其F-16的相关参数又能怎么样,已经是两代之前的产品,而且是缩水的“猴版”,完全无法体现美国目前实际拥有的顶级电子战水平。从媒体的反应来看,俄方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默许了此项测试。然而笔者分析,俄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装备已经到了土耳其手中,自己也就失去了掌握的权力,只能由着别人去做测试了。当然,媒体上所谓美国公开威胁和禁止土耳其进行相关测试的言论,不过是遮人耳目的举措。毕竟心理战也是未来作战的一个重要样式,让对手误认为自己很弱小,隐真示假也是兵法。平时示弱,战时能够把对方实实在在当猴耍,狠狠地挫败对手,也是实现战争终极目标的一种方式。